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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怜也想学着他的样子,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但这样未免有点太过幼稚,说不定还会从他那里收获到“你就是在故意学我吧你这个学人精!”这种气人的评价。

仔细琢磨了一下,她决定继续保持这幅冷淡的表情,依旧蜷缩于软软的椅子里。搭在扶手上的小腿自在地晃悠着,慢慢吞吞的,却早已追不上耳机里的节奏,她倒是不在意。看着躺在床上的五条悟向她招了招手,大概是想要让她过去的意思。

“干嘛坐那么远。”他抱怨着,“知道吗,你现在这幅冷冰冰的面孔就和那种完事以后不打算承担责任的负心汉一样。”

“有吗?怎么可能。”

如此可怕的指控,五条怜怎么也不情愿承认。她摘下了左耳的耳机,无聊似的捻在指尖,轻轻晃荡在空中。耳机线为手指缠上的一圈白色的护盾,不过只维持了一秒钟就散开了。

把卷曲的耳机线重新捋直,五条怜巧妙地躲开了他问责般的目光,叽咕着,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在苦恼着我没写完的毕业论文而已……你就当现在是我的贤者时间好了。”

“诶——非要在旅游的时候想论文吗?”

“不可以吗?”

“不行。”

以分外自由的姿势在床上舒展四肢的五条先生,如同控诉一般发表了如上这句简短但却坚定的否决,随又拍了拍床的边缘。席梦思震荡出微弱的吱嘎响声,他又向她伸出了手,五指晃来又晃去,像是一种调皮的邀请。

他想表达的意思,五条怜一眼就能看穿了。尽管她还是更想在这把椅子里度过思绪低沉的这段时间,但他那撇下的嘴角实在是有点可怜。

磨磨蹭蹭地,她站起身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长长的衣袖一下子垂落,将她的手背与捏在掌心里的手机盖得严严实实,袖口几乎都能碰触到膝盖了。五条悟倏地眯起了眼,以一种狗狗侦探般并不狠厉的目光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