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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茵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要不是病得不行,她甚至不愿意住院。

叶嘉宁说:“您直接跟我讲吧。”

张医生神情有些严肃:“我上次跟你说过,你是学医的,法医也算半个医,你妈的病情你也清楚,很不乐观,终末期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最好还是进行肾移植。你们运气也算比较好,我前天接到了肾-源通知,排队不到三个月就能等到肾-源是很幸运的了,当然匹配的结果也有可能不理想,这点我得提前跟你说明白。如果配型理想,就要尽快手术,你们这边得预备好费用。”

过了六点,叫号系统已经停止播报,大厅和诊室门口只剩零星几个病人与陪伴的家属。

整层科室都变得安静许多,门外走廊不时有脚步声经过,有的匆忙仓促,有的拖沓无力,都清晰入耳。

叶嘉宁坐在医生办公室里,这张小小的椅子承载过许多人的命运。

“需要多少?”

“我跟医院打了报告,给你们申请了职工医疗优惠,院长也批准了,手术费可以减免,叶主任在我们医院工作那么多年,能帮的我们都想帮。但是肾-源那边实在是没办法,单肾三十万,再加上住院费和术后的康复治疗,最好还是准备五十万。”

五十万,对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是一个可以压垮人的数字。

叶茵病后一直都是张医生负责,他也很清楚他们家里的状况,加上叶茵的商业保险已经断缴,医保能报销的部分有限,他尽量委婉地提建议:“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现在有一些大病筹款的平台,捐款的人还是很多的,就算凑不够五十万,也能减轻很多负担……”

“你还不了解我妈吗。”叶嘉宁语气有点嘲弄,“骨子里比谁都要强,一辈子没低过头,让她求人捐款,她会直接拔了管子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