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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子里闷闷地“嗯”了声,有点沙哑。

都说了容易传染,他不听,这叫自作孽。

可没等叶嘉宁说话,他先发制人,学她那天的话,可能是因为生病人没精神,说话也懒,慢悠悠的调子听起来跟撒娇似的:“都怪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叶嘉宁转身,企图用最冷静的态度将自己置身事外,“我说了会传染,你自己偏要亲。”

冬叔的搅拌勺当啷一声没拿稳,掉进杯子里,自己吓自己一跳,简直惊慌失措,感冒药也不好意思送过去,慌里慌张地搁下:“我去看看汤……”

叶嘉宁后知后觉地漫上点尴尬,走过去,把冲好的药端给霍沉:“有点烫,你慢慢喝。”

感冒发烧这种小事,霍沉从来不当回事,冬叔会为他操心,但他送来的药霍沉未必肯吃,有时送去是什么样,晚上端走还是什么样。

他靠在沙发上不作声地盯了叶嘉宁一会,才伸手去接,冲剂的味道算不上好,他慢条斯理地喝完,叶嘉宁接过杯子正要走,手被拉住,他手掌慢慢地下滑,抓握着她手。

叶嘉宁回头,其实想叫他放开的,话到嘴边又莫名咽回去。

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霍沉靠着沙发,在她手指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慢慢松开。

叶嘉宁转身去洗杯子,想着他刚才那个样子,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有点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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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王跃恒的消息时,霍沉正在宜大西侧门外。

悬铃木枝叶在日复一日中繁茂生长,进入完全状态的绿期,冠大荫浓,烟火气盛的林荫街就像一条绿色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