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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问他打电话来干什么,没说完就被霍沉接过去:“你说的可以打电话。”

叶嘉宁趿着拖鞋回房间,躺到床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枕头旁:“那也不用这么快就打。”

“你没说不可以。”

叶嘉宁脑袋里面像灌了铅般沉重,血管钝钝地鼓动,两人一时无话,听筒里霍沉清浅的呼吸快被磅礴雨声盖过,但她听得格外清楚,胸腔里绞了一路的不适感被一阵柔和的风抚平了。

“回去洗个澡,不要感冒了。”叶嘉宁说。

他好像关上了车窗,雨声忽然小了很多,密闭车厢里他的声线清晰起来:“你洗过了?”

“嗯。”

霍沉浑身被雨浇透了,外套被随便地丢到一旁,沾水后的衣服湿答答贴在身体上很不舒服,他一身湿闷坐在车里,想到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干燥柔软的。

他靠住椅背,视线撇向那棵被暴雨冲刷的香樟树。

“你用什么味道的沐浴露?”

叶嘉宁无语凝噎,卷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手机:“刚才的雨没把你脑袋洗一洗吗。”

“叶嘉宁。”他忽然叫她,“你家里有人吗?”

“没有,麦麦还没回来。”叶嘉宁的眼皮已经阖上,又伸手把背后的手机摸过来了,因为困意语调显得松软,“怎么了。”

霍沉不知动了什么念头,又不知为何自己打消,伸手拨开空调的除湿模式,淡着嗓音装腔作势贼喊捉贼地提醒:“关好门,小心有人撬锁。”

“除了你没人撬锁。”叶嘉宁道,“防盗门,很结实的。”

没用的废话说了很多,一直到她快要睡着,困顿的思路连接不上,连霍沉说什么都听不进耳朵,电话才挂断。楼下似乎有引擎声发动,继而远去,她头太重了,昏昏沉沉地陷入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