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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缓慢打开,没有慌乱的脚步声,说明真没有小偷。

纪风长刚吐了口气,就听到一声惊呼和猫受到惊吓时的呲呲声。

纪风长低头,看到一坨黑色的像脏脏包的东西和一只惊恐的白猫,再旁边是他惨遭毒手的万年青,花盆碎成几瓣,植株斜倒着,泥散了一地。

虚眼一看,黑色的那坨脏脏包好像是个人,其余的五官看不清楚,唯独那双瞪圆了的桃花眼,纪风长看得心底一震。

怎么形容那双眼睛呢?简直比抖音最近出的那款“大学生”特效还要清澈愚蠢,傻乎又懵懂,看起来没任何威慑力。

纪风长下巴轻动,冷嗓问出声:“你们谁把我的花盆打碎的?”

只见一人一猫沉默几秒,猫垂着尾巴跑了,只剩下脏脏包认罪:“是我打碎的,对不起,我可以赔给你。”

纪风长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倒是闪过几分新奇,本来以为脏脏包是黏糊又腻人的,没想到,面前这枚脏脏包却是清爽甜润的,听声音就感觉一个清爽干净的十七八岁小孩儿站在面前。

脏脏包的声音太嫩太干净,纵然半夜被惊醒有起床气,这会儿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纪风长用铁锹戳了下花盆,本来就散的泥又稀稀拉拉洒了一阵。

纪风长的视线重新回到脏脏包身上,声调没什么起伏:“你赔我?你身上有钱吗?”

没有讥讽的意思,纪风长只是单纯疑问。

脏脏包一身衣服和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黑黢黢的,头发也乱得像个炸开的鸡窝,看起来不像身上有钱的,反倒像个小流浪汉,或者是那种搞行为艺术的小艺术家,身无分文。

这个问题让过去二十二年从来没有因为钱而感受到局促的南星回脸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