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咒灵太难看而恳求教授咒术的巫女替你封住眼睛,说实话,在空前绝后的奇葩这一点上,连我都不得不承认输给了你哦?”五条一听茜子的嘟囔就来气,当年和少女相识的时候,他就好奇过为何对方明明拥有咒力,却压根看不见任何诅咒,结果后来才知道小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颜狗,因为被咒灵们狰狞的面貌吓到,干脆要求巫女替她封印了眼力。
虽然有点觉得暴殄天赋,但茜子本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女,要她去和诅咒战斗似乎也太过分了些,而五条自己也是人生自由派的,再加习惯性宠孩子的黑衣法师的纵容,于是茜子就彻底摆脱了催婚太烦就跑去当巫女的结局,一路奔着热衷吃喝玩乐和奇闻异事的奇女子方向去了。
“咒灵里面不可能有能合你心意的式神的。”诅咒师苦笑着说道,“一般术师造出式神来,也不是为了好看……算了,我去替你问问吧。”
“狐狸你就是太宠她了啦!”五条十分不满地说道,术者之间的人情可是非常贵重的,一般只有救了性命的关系才会托付,这意味着诅咒师得去应付一些即便对他而言也相当棘手的诅咒。
“唔,实在不行,也可以试着我们自己做?但我只学过制作咒具的方法,不太确定能不能用来制作式神。”夏油杰改换口径的速度极为迅捷,自从两人的关系出现实质性变化之后,他对五条的各种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比当初小时候还要夸张。
“狐狸还学过制作咒具吗?那个我确实没学过。”青年顿时起了兴趣,其实五条当年离开家族太早也是主要原因,否则咒具的简易制作方法,只有他这个家主是否想学,绝对没有家里人不教的道理。
“唉??让阿悟做式神??”茜子简直大惊失色,“这家伙肯定做个蝙蝠或者蟾蜍!我才不要!!”
听到少女抗议的瞬间,咒灵操使就笑了出来。“没人会把这些东西放到嫁衣上的,哪怕它们确实是吉祥的事物。”夏油杰这样安慰她。
但他绝不口不提五条到底会不会做的问题。
显而易见,哪怕是诅咒师也知道,青年绝对会手贱,应该说,只做蝙蝠和蟾蜍这么无害的东西,已经是五条相当手下留情的程度了。
若是要送的东西是只有术者能看到的护家式神,而不是大家都能看见的嫁衣的话,搞不好五条会去捉一堆河童塞给茜子。
在源三郎跑去花市询问的时候,几个术者稍稍讨论了一番该做什么样的式神,五条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擅长的天赋又一次让在边上旁听见习的茜子羡慕嫉妒恨了起来。
明明是同样听完了咒灵操使的授课,但她只学会了将自己的头发掺入绣线,而且只能让绣了花的手帕更容易变成引路的飞鸟罢了,因为咒灵操使自己也只会编织绳索和布片之类的技巧,据说是从他以前认识的人的咒具上学来的,同样要加入头发,不过他制作的绳索拥有符咒那样封闭咒力的效果,布片也有一定隔绝咒力的作用,已经是相当合格的咒具了。
而五条却能让草叶编织出来的知了发出鸣叫,竹片制作的假蛇在榻榻米上游走,里面也未曾加入任何含有咒力的毛发指甲,乃至血液,青年只是亲手制作了那些东西,然后冲它们吹了口气而已。
“也不能说我没放东西进去,‘气息’也是很重要的事物啊。”五条这样辩解,“单纯做来玩的话用‘呼吸’就够了。”
诅咒师倒是对五条的惊人之举适应良好,一点不觉得奇怪,毕竟青年天才的程度他早就见识了许多年,大概哪天有了他学不会的东西才能叫夏油杰惊讶。
“不过杰也很厉害啊,光是看看咒具就能弄懂制造的方法吗?”
茜子没对五条突然崩出来的称谓有什么额外表示,自从这俩人进入新婚夫夫模式之后,青年时不时就会在私下里用这个和他的名字十分相似的字眼来称呼伯藏法师。少女只当是五条给黑衣法师用自己的名字起了个爱称,情人之间互相有着特殊的称呼并不是件罕见的事情。
除了觉得有些腻歪之外,大家都从容地当做没听到,无论是茜子还是源三郎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那才是黑衣法师真正的名字。
用稍稍有些不赞同的眼神撇了一眼五条,诅咒师摇摇头,“我也是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因为那时候手头刚好入手了一堆咒具,而朋友的咒具的效果又刚好和‘天逆鉾’有些相似。”
“然后就研究出了些许咒具的制作心得吗?”五条撇撇嘴,“真该让家里那群笨蛋来见识一下,就算是我,最多也只会思考一下咒具的用法之类的东西。”虽然足够擅长,但五条对咒术的兴趣还没到要究根探底的程度。
毕竟他现在的实力便已经足够在咒术界横着走,除非日后出现某些无法轻易战胜的对手,大概要到了那个时候,青年才会想要去追寻咒术的本质吧。
就在咒术师们沉迷做玩具,啊不,沉迷学习的时候,外出去花市上打听消息的源三郎带着两只新鲜的西瓜回来了。
“是西瓜啊!放到井里镇起来!晚上就有冰瓜可以吃了~~”茜子高高兴兴地说道,始终专注在吃喝上的少女完全忘记了中人跑去集市的真正理由。
“不是说要让源三郎去打听漂亮的花木吗?还以为你稍稍变得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了,结果仍是只想着吃嘛,大小姐。”武士拓实从中人青年身后从容地跟进来,“伯藏法师,你也别太宠她,不能每次一有人提亲就让她随便住在家里躲人啊。”
面对好似一个唠叨兄长的拓实,茜子冲他吐吐舌头便抱着西瓜往后院跑,身上曳地的重重华丽单衣一点没妨碍她的动作,身形轻灵得堪比雀鸟,大约是少女将咒术的修行都用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的缘故,某种意义上,五条和茜子会亲近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也是来看茜子热闹的?”银发的青年笑意盈盈地出来迎客。
“那个只是顺便,会叫源三郎去打听花草,你们也是听说了那件事情吗?”武士摇摇头,向青年询问起来。
“那件事情?”五条脸上茫然的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由于诅咒师不喜欢外人,平日始终深居简出的缘故,连带着他也很少接触外界,没必要的话对一般人中流传的传言啊,绯闻之类的事情都不太关注。
“啊,你们应该听过小津家吧?”看样子只是巧合,但反正来都来了,说一说也没什么大不了,拓实便如此作为叙述的开端。
“祖上做了左卫门,现在却当了商人的那个?”五条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知道也不可能嘛,毕竟整个江户的纸都是他家卖的。”
“对,就是如今江户数一数二的豪商小津左卫门,听说,他最近得了一盆举世罕见的奇花,因此给江户很多名人发了请帖,要召开赏花的宴会。”武士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