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您就是,想要法师大人向您求欢吧?”阿怜已经连一点脾气都没了,问话的声音都显得没精打采。
“所以你也不笨嘛,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客人轻轻摸了摸下巴,“那么,有什么好法子,就赶紧来教我吧?”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说得那么含糊的缘故,直白干脆一点不就好了吗?阿怜已经连瞟他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了,甚至有意挪得远了些,端方地正坐在客人面前,就像他偶尔外出去为弟子教导三味线技巧的时候那样,拿出了身为授者的态度来。
“虽然说身为娼妓,我们确实学习过服侍他人的方法。但是客人,所谓的‘方法’只是一种形容喔?并不是真的只有几句话,一点诀窍那样的东西。”
“引诱之事也是如此。”
“若只会铺开床被,脱下衣服和张开双腿这种程度的东西,那样的话谁不能够呢?何必特地来到吉原抛洒金钱?”
“所以?”客人撇了撇嘴,不大高兴地问道。
“就像您说的那样,若是直言邀请,法师大人必然会点头吧?但那样的话,虽然心愿得遂,却是味同嚼蜡,毫无趣味之事。”
青年看着阿怜的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啊,这个说法我喜欢喔。”
他这样说道。
一个性格恶劣的客人,该如何讨他喜欢呢?男娼从容地微笑,当然是和对方一起结伴作弄艺伎或者帮闲的时候,才最为让他高兴。
而面前这一位,就得换成他家的相好法师。
“所谓引诱之道嘛,您要完全学会大概有些难,毕竟吉原的娼妓们都是从小学习的,先是行走移动的仪态,看人的方式,说话的音调和语气,再是打扮的方法,如何掩饰身上不雅之处的方法,与客人交往的方法,最后的最后,就是猜测客人的喜好……他们喜欢什么样子,我们就做出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