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虫的虫蜕便在海边一片嶙峋的怪石中央,看上去仿佛一滩永远不会干涸的肥皂水。
跨入其中的触感几乎能够算是熟悉,两人谁也没有因此惊慌,极为平稳地落到根本看不见的平面上,第一时间便开始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这次安定的时间比上一回久些,但最终时空虫还是发觉了他们的气息,重新翻腾了起来。
在孔穴中像滚筒洗衣机里的衣物那样滚动了不知道多久以后,最终他们还是被甩了出去。
好不容易从晕眩里恢复过来的诅咒师,把缠绕在两人身上充当缓冲的咒灵收了回去,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抱着捂住脑袋哼哼的五条,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草鞋的脚下并不是熟悉的棕黑色泥土,而是湿软的砂砾,闷热的海风扑面吹起诅咒师沾满了海水和沙子的黑发,头顶刺目毒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地上的一切。放眼望去,倒映着浅葱色天空的深碧海面一直伸延到视线的尽头,在水汽蒸腾而显得朦胧扭曲的远处,一座所有日本人都熟悉的,顶端雪白的神山的轮廓隐约可见。
依稀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渔船在近海的地方捕捞渔货。
“……我说,狐狸,这里……”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回家呢。”诅咒师耸耸肩,“是东京哦?不,现在应该叫做江户吧。”
少年慢吞吞地撇了对方一眼。
“我家在京都哦?”他这样说道。
假装没看到诅咒师尴尬地卡住的样子,五条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以后去东京校念书了吗?也是,薨星宫在东京嘛。”少年耸耸肩,“五条家好像和天元有点渊源,以前御三家都是在京都校念书的,但据说六眼出生之后要守卫在他身边,所以确实只有我会跑去东京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