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把佛珠和符咒扣在掌心,做好了面前的少年会勃然大怒的准备,就算立时死去,也有足够的时间来通知正在城中别处的两位术者。
“啊,如今的我确实是咒灵之身没错,但并没有潜藏啦。”少年却只是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只是很难出来见人而已。”
“很难……出来见人?”慈城有些茫然地叨念这句话语,“难道还有人能胁迫与您吗?”胁迫一个咒灵?总不能是什么包藏祸心的术者设下的陷阱吧,能让举国上下的术师们都无法看破,僧人觉得大约只有当年的道满法师复生才能做到。
“没有胁迫。”少年苦笑着说道,“只是我并不想伤人而已,如果只是和一两个人,比如法师您这样,心平气和地交谈,那还好些,但要是去往生人更多的地方,或者他们对我带有强烈敌意的话,就很难控制得住了。”
世上不存在无害的诅咒。
僧人想起出发前雪发的咒术师这样告诫自己。
他平静地闭上了眼睛,轻声叨念一个名字,“天草四郎时贞。”随随便便称呼全名其实是件相当失礼的事情,但慈城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
超度怨灵,而不是灭杀它,那么知晓真名便会成为必要的条件之一。
少年既不发怒,也没有吃惊,态度甚至称得上平和,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对着僧人点了点头,“没有别的那些,母亲一直只叫我四郎,也请法师就这样称呼我吧。”
“那么,四郎。”慈城睁开眼睛看向他,“你知晓我们是为何前来岛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