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也不管陆迢应不应她,便走出门去。
陆迢站在原地,收起刚刚龇牙咧嘴的表情,掌根蹭了蹭左胸口,黑色t恤明显深了一片,是冉宁的眼泪。
印象里,这人还从没哭过呢,其实吧她挺感性的。
小涵妈妈已经醒过来了,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几个医生临时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讨论接下来的方案。
陆迢单手抄兜立在墙边,一只脚踮起,另只脚踩平,偶尔可以听见几句声音从医生办的门缝里传出来。
“吃糖吗?”
陆迢抬眼看去,是白黎。
白黎的手心躺着一颗粉色糖果,包装纸上印着草莓图案,陆迢接过,捏在手里定睛看了看,就听白黎开口说道——
“冉宁真的是个挺有心的医生,她知道化疗过后的病人,嘴里都是苦味,大人或许还好些,最起码能忍,小孩子就很难了,我们病房之前有个小孩,做完化疗的第一天,就到处找东西吃,吃什么都不行,都说苦,都说难吃,最后才发现,不是东西难吃,是她嘴里太苦,这还是冉宁想的办法,她那阵子刚实习,买了好多糖,只要碰见糖就买,买回来之后,挨个试,哪个味道甜,哪个味道酸,最后才选中了这个牌子。”
白黎又拿出一颗剥开放进嘴里——
“其实这糖很腻的,甜味特别重,跟那些真正好吃的糖比起来,这种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可就是这种甜到发苦的味道,才能把化疗过后嘴里散发的苦味压住,每回查房,冉宁就会抓一大把塞兜里,然后挨个病床发。”
白黎抱着胳膊有些哽咽——
“陆迢,我知道冉宁这人看上去是挺冷的,可那都是不了解她的人,但凡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是热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她关系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