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抹了把脸:“你现在救援队?”
陆迢嗯了声。
方超不由感叹:“可以啊,咱们家属院的孩子,就属你最赤胆忠心,说做救援就做救援,你这一年挣多少?”
陆迢报了个数。
方超啧一下嘴:“这也不多啊,赚的比我还少。”
陆迢没接这茬,反问他:“我记得你以前的时候,不是说要做国际野生动物保护吗?这是在国外待了几年,改行了?”
方超叼着雪茄,在嘴里含着,过了几秒才吐出来,又留了点烟,从鼻子呼出:“你都说是以前了,人会变得嘛,在国外哪不需要钱?自从我爸病了,从上面退下来之后,谁还记得我们家啊,要不是我还有个搞房地产的姑姑,学我都上不完!保护动物拉倒吧~”
提到这个,陆迢沉下目光——
“叔叔还好吗?”
“透析,拿钱续命,医生说情况稳定的话,五到十年没问题。”
方超又抽了口雪茄,眼风扫向斜后面的一桌:“主座那个就是我姑姑,年轻吧~光花脸上的钱一年就好几百万,旁边那个她女儿,叛逆的要死,学习成绩那叫一个差,本来应该是考不上高中的,可耐不住人家拿钱砸,一栋楼,换一个华清六十九的重点班,说起来她跟你还是校友呢。”
说罢,有人叫方超,他回头扬手,又拍拍陆迢的肩:“我还得去喝,走了昂~”
人一走,旁边伸来一只莹莹玉手,两条剥好壳的白灼虾落在了自己的青瓷碗里,冉宁冲她笑了笑——
“要不要蘸海鲜汁?”
陆迢摇头,把虾夹起吃进嘴里。
等虾咽进肚子,悠悠冒了句:“他以前不这样,估计是他爸病了之后,才变了。”
受父母工作影响,家属院里大部分孩子自小耳濡目染,小学时候写作文《我的理想》,一般孩子要么老师要么医生,就他们这一帮,不是做航天,就是搞科研,总之很有想法。
陆迢不能说什么,毕竟人与人的际遇不同,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曾经的他们满腔热忱,高傲不屈,从没想过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沾的满身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