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绒凝神,片刻后讥讽一笑——
“白小姐,真是伶牙俐齿。”
“实话实说而已。”
忽然叶绒牙关一咬,眼角肌肉绷紧“那我要是不愿意呢?你别忘了我跟她有一个十年,不是十天,十个月,是整整一个十年。”
白黎耸肩,脱口而出“所以呢?那又怎么样?即便是十年也不妨碍你说走就走!”
这一局白黎赢了,叶绒的表情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她甚至在自己都走了,也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按理说白黎应该高兴,大杀前女友威风这种情况,可不是谁都能有,但她却一点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心里被堵了快大石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堵得她连午饭都没胃口吃。
如果临走前,就算叶绒不反驳,哪怕她骂自己一句,自己心里都不一定会有现在这么难受,正因为叶绒什么都不说,恰恰证明了自己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叶绒从没想过跟商楠一辈子,她一直在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各种各样的找理由,冠冕堂皇的往自己头上扣一顶爱而不得的高帽子,然后再一遍遍给自己洗脑,不是自己要分手,是父母、是世俗、是整个带着偏见目光的社会在逼她,从而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深受其害的可怜人。
或许在她眼中,她可能比商楠更可怜。
但她真的可怜吗?
成功的事业,美满的家庭,可爱的孩子,她什么都有了,却还在贪心,还说不够。
其实叶绒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一步一步不都是她脚踏实地走出来的?她就是太清楚,所以才心虚,才不敢反驳,只敢和自己扯些不着边际的大道理。
白黎抱着胳膊,上下搓了搓,不由自主地发冷,这个女人功利心太强,心思城府又深,可大家都不是傻子。
突然,白黎心头一紧,自己都能看出来的事,商楠会看不出来吗?
一股酸楚猛地直窜脑门,白黎鼻腔发酸,眼睛起雾——
没人心疼她的商楠
没有人跟她站在一边
甚至连一句公道话,她都没有得到过。
想着想着,白黎的眼泪夺眶而出。
商楠跟陆迢的工作性质不一样,陆迢回不了家的时候,商楠却可以准点下班,然后一天三顿饭的按时准备,遇到白黎值夜班,她还能在十点过去送份夜宵,哪些衣服能手洗,哪些可以放洗衣机,又有哪些只能送到外面的干洗店,家里收拾的紧紧有条,商楠从不说什么,默默做好这些,事无巨细照顾白黎。
白黎问过她“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