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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元宵节时,她再度将污物吐在了齐衡玉身上,他拂袖离去,再没踏足过松柏院。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到底还是她率先低了头。

齐衡玉推开正屋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黑漆彭牙翘头桌,和桌后端庄高贵的杜丹萝。

他一径走到了四方桌前,撩开衣袍坐在了铺着软垫的扶手椅里,视线落在眼前的青白玉镂空鲤纹杯上,眸色渐深,“你要与我饮酒?”

印象里,他的妻,似乎不会饮酒。

探究的视线朝杜丹萝递来,齐衡玉规规矩矩地端坐在离她几人远的扶手椅里,可偏偏是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却让杜丹萝觉得格外憋闷。

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叉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在一瞬之间无法喘息。

齐衡玉早已习惯了与杜丹萝这般怪异的相处氛围,见她不答话,索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下肚后只觉回口甘甜,便笑道:“这酒滋味不错。”

杜丹萝仍是三缄其口。

齐衡玉如唱独角戏般饮了三杯酒下肚,却见杜丹萝仍是清清冷冷的一言不发,便将那茶杯搁在了翘头桌上,不轻不重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杜丹萝终于抬眸望向了齐衡玉,四目交汇间,她再次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此刻齐衡玉的目光如记忆力那道黏腻的、带着侵犯意味的阴寒视线重合在了一块儿,让她的胃里在一瞬之间盛满了恶心的意味。

纵然她竭力忍耐,可那股翻江倒海般地涌上来的恶心却无孔不入,心肝脾肺、乃至骨髓皮肉中。

齐衡玉猛地一下从扶手椅里起身,可还是太迟了一步,杜丹萝已不受控制地呕吐出声,那些污秽之物有一小半都溅在了他的衣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