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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哭的梨花带雨,眼泪便如掉线的风筝般怎么也停不下来,“姑娘是没事,幸好我和容碧听见了声响赶了过去,不然姑娘的这条小命……还不知能不能保下来。”

静双也拍了拍脑袋,满是懊悔地说道:“那脚印原来是刺客留下来的,奴才还以为是家庙里的仆人呢。”

齐衡玉沉默不语,他扬起眸子望了厢房的方向,忆起那雨夜里婉竹瑟瑟发抖的模样和他讥诮嘲讽的质问声,心间已是暗暗生悔。

他的疑心太盛,以至于婉竹都不敢告诉他家庙里有刺客一事。

是怕说出口他也不信她,也怕他以为她是在故意耍心机、耍手段吧。

齐衡玉久久不曾抬起步子,心口被悔意盈满。

等他走进屋,瞧见木榻上面色惨白得失去了血色的婉竹后,往昔的清明持正都不见了踪影,只剩满腹忏意之后的歉疚。

他立在床沿边静静地凝视着婉竹的睡颜,眼前的女子淡薄得如一缕抓不住的青烟,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逝去。

除了悔意之外,他发颤的心口又漫上了好些怜惜、不舍。

面对这样孱弱的婉竹,齐衡玉总算是退去了所有的疑心。

齐衡玉想,她既成了自己的女人,他便该好好护住她,不能再让她陷入险境,再身子孱弱下去。

他又想,这女子柔顺乖巧,又是个怯弱愚笨的性子,若放她独自一人去江南,再有不菲的银财傍身,只怕会如康平王所说,刚出京城们时便会被抢杀了个干净。

所以……

齐衡玉正在踟蹰不定时,眼角的余光恰好瞥到了床榻旁的箱笼,那箱笼里装着不少各色花样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