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容燕的夫婿是勤伯公府家的嫡幼子,这桩婚事于齐国公府而言也是巩固世家关系的良方,断不能在齐容燕出嫁前出什么差错。
齐老太太担心得过了头, 如今被荣氏这一句点醒,凌厉的眼风递向了齐容燕的奶娘, 只说:“你们是死人不成?燕姐儿有什么忌口的东西你们也不知晓?怎么会让她成了这副模样?”
几个奶娘忙颤巍巍地跪倒在了齐老太太跟前,胆大些地不住地认错,胆小些地便声泪俱下地说:“老太太明鉴, 三姑娘自小便用不得桃汁桃粉, 一碰就会肿成这副面目全非的模样, 奴婢们给她步菜前都是细细查验过的, 断不会有差错。”
“不是菜里出了差错, 还能是哪里?”李氏也被气了个够呛, 数落着那仍在狡辩的奶娘。
齐容燕虽是庶女, 可因性子柔顺胆小, 对李氏这个嫡母也十分尊敬,故李氏待她十分亲昵,此刻正情真意切地为齐容燕的状况悬心。
那两个奶娘盯着地上的梅花缠枝石砖发愣,剧烈的惧意让她们不可自抑地发起抖来。
她们都明白,若是因今夜的事耽误了明日的婚事,她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方才答话的那奶娘便急中生智般说道:“只有姑娘喝的那杯果酒没查过。”
另一个奶娘也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附和道:“是了,姑娘今日用的不多,老奴都先入嘴尝过味道,一点桃子味都没有,只有那果酒的浓香会盖住桃汁的味道。”
满府上下的人都知晓齐容燕吃不得桃子,今日家宴上更是不会在菜肴里勾芡任何桃汁。
齐老太太怒发冲冠,把大厨房的厨娘们都唤了过来,一道道菜肴审过去,势必要把这事情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