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是这样的人,是她,一手将他变成这样,变成这副他自己都厌弃的模样。
迟溪仍是静静地望着他,目光仍在他身上流连,从他微敞的领口往下,滑过微微鼓胀的胸肌。
不得不说,他有一副迷人的身体。
外套不知道扔在哪儿了,白色的衬衣勾勒出精壮的身形。不是那种健身房刻意锻炼出来的强健,而是一种结实有力、力量与美结合得恰到好处的健壮,肌肉匀称、毫不夸张。
体表的皮脂覆盖面积也很适宜,包裹着修长结实的躯干。
屋子里明明很安静,密不透风,迟溪却感觉好像有温暖的气流在涌动,缓缓拂过她的面孔。
她忍不住伸手拂了一下发丝,收敛了一下心神。
深呼吸。
迟溪站起来,去旁边的桌子边拧一瓶矿泉水。
仰头,冰凉的水从喉管中滑过,略微抚平了几分身上的燥热。
如久旱逢甘霖。
但很快,便带来更深刻的渴意。
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就越是燃烧得旺盛。
迟溪回头,看到蒋聿成大刺刺坐在沙发里,用一种冷漠却讥诮的目光望着她,她难得有一丝尴尬。
这确实是有点儿又当又立的意思。
都进这房门了,还打算盖棉被纯聊天吗?
迟溪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眨眨眼,将水瓶放下走过去。
挣扎许久做的某一个决定,其实也就在刹那之间。
迟溪站在他双腿之间,低头望着他,伸手抚摸他的眉毛。
他的眉毛是那种英挺的剑眉,乍一看修长,仔细看又很锋利,摸上去微微粗硬。
眉眼是漆黑而凛冽的,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压迫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