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嘉嘉看了看手里的碗,又看了看迟溪的,有点不高兴地说:“迟小溪的碗和我的一样,但她碗里的面比我的多,还要比我碗里的多出三只虾。爸爸,你这心偏得是不是有点儿明显啊?”
这一次尴尬的不止是蒋聿成,连带着迟溪也尴尬起来,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碗里的虾挑出来给迟嘉嘉。
“不用啦,给嘉嘉一只就好,这样才公平。”迟嘉嘉又把碗里的分了一只给迟溪,这才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蒋聿成去洗碗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迟溪也过来了,她望着她,目光探寻地在他身上流转。
蒋聿成原本还不是很尴尬,被她这么一看,反而不自在起来:“干嘛这么看着我?”
迟溪本来想说,在女儿面前别偏心得这么明显,但是转念一想,这好像有打情骂俏和炫耀的嫌疑,又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有些事儿,多说多错,说多少都是尴尬。
她垂下头去洗碗,很难得的没有用洗碗机,只是将碗里的水倒满、打开水龙头,任由温热的水流缓缓滑过手指。
蒋聿成在一旁望着她姣好的侧脸,白皙莹润,还有一截纤长的脖颈,心里莫名像是被挠了一下,有点渴。
他就这么静静望着她。
过了会儿,迟溪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迟疑地回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缠在一起。窗外还有卖旧货的在吆喝,伴随着咚咚咚的敲击声,声音由远及近,又像是在天边,房间里还传来迟嘉嘉不满的嘟哝声,说最近的题目怎么都这么难,云云云云。
迟溪手心却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靠得太近了,好像不止能听到对方放心跳,还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忘记是谁先贴上来索取的,他的手按在她后脑勺的地方,舌尖抵着舌尖,渴求着什么,压抑着什么。
她就这样被他圈在了他和桌台的三角区域里,逼仄、闷热,甚至能听见他吻她时发出的水声。
“迟小溪,这道题不会——”房间的门打开了,迟嘉嘉拿着习题集蹬蹬蹬地跑过来了。
她就像个小炮-弹一样,风风火火,开门关门、跑来过去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