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他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见对方又把药碗端了过来,就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上,也不说话,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好像很怕他似的,心里竟然还有些怜惜。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

却见对方好似看不出现在的光景似的,见自己拉了嘴角,便以为自己是真的笑了似的,脸上也跟着露出傻笑来,便又把那句本想打算讽刺出口的几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给咽了回去。

唉,跟个傻子计较什么。

白凛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灌入了喉咙,男人的眉头却连皱都没皱一下,好似只是喝了一碗清水似的。

墨燚心里暗暗佩服,觉得自家伴侣真是厉害。他五感敏锐,就手里这药,他光失望闻着就知道不好喝,对方却能面不改色的灌进去。

等接过了空碗放回桌子之后,又赶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颗芝麻糖来递了过去。这糖,还是墨桉桉回房间绣帕子之前悄悄塞给他的。

被油纸包裹着的小小糖块被放在手心里,举在自己的面前。

白凛看着这糖,又看了看面前的傻子,见对方又把掌心向着他的方向让了让,一副他不吃就不罢休的模样。

拿过来,拨开糖纸吃到了嘴巴里。

夹杂着芝麻香气的甜味瞬间充斥口腔,冲走了嘴里的苦味。白凛眯了眯眼睛,他自幼身体不好,时常喝药。

但他父亲是个粗心的大男人,自然也想不到要在喂药的时候备上什么甜的东西。

这样细致的被关切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被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