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司是急了吧?万一‘墙’维持不住,他的地位也就维持不住了,毕竟‘墙’是他爸爸搞出来的,他着急也正常,再说,他那个巡查处,换谁带队都一样。”
“推墙派都快笑疯了,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唉!”
“对啊,有污染潮不就说明‘墙’没用吗?那当初为什么一刀切?那些被无辜挡在墙外没来得及逃出来的人到底算什么?白牺牲了?”
三区跟四区交界处的街道上,温故一下一下心不在焉扫着地。
声音从旁边居民楼上敞开的窗户里传出来,只聊了几句就换成其他话题,高层们的事本就与他们无关,就算有关也干涉不到,吐槽两句也就算了。
温故竖起耳朵听着,后来听不到了,就用新学来的词咕哝了一句:“真八卦!”
然后,接着干活。
他的任务是三天内把三区的所有街道都扫一遍,虽然两天前被许少校的出现稍稍打扰了一小下,但还是如期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嘀,嘀嘀”挂在耳朵上的通讯器响了。
自从那天张尧找不到他,就提前帮他申请了通讯器,当晚,他被温故骚扰了少说十次,讨论通讯器的各种功能。
温故接起来:“张尧?”
他一下子喊出对方的名字,毕竟两天了,就只有张尧联络他。
听筒里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还有奚风光的声音:“温故,忙完了吗?”
温故碾碎脚底的几片花瓣:“还差一点。”
奚风光:“那你完事后来我家吧?总巡查的吩咐,我们晚上要给你办个庆功宴,顺便介绍同事给你认识。”
温故:“宋海司会去吗?”
奚风光:“他八成不会来,你放心吧!”
温故只是下意识随口一问,不明白他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又问:“那,张尧也会去吗?”
奚风光:“当然,他正在帮我的忙,所以不能去接你,要不,我让其他同事带你过来?你的具体位置?”
温故不是很想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不用,你把门牌号告诉我。”
奚风光报出地址,之后叮嘱:“那别迷路啊,完事可一定过来,等你开饭啊大功臣!”
温故:“好,我一定会去的。”
他一定会去的,刚好问问张尧,刚才的人说“墙”是宋海司的爸爸搞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
温故一边胡乱挥动着扫帚,一边回忆几天前认识宋海司时的事。
第一次见到巡查处领口的蒲公英标记,他就怀疑他们跟妈妈临死前还想着要找到的那件东西有关,但后来,张尧给出了一堆合理解释,让他以为,蒲公英只是个巧合。
但如果“墙”等于宋海司等于蒲公英,那倒是也很合理,毕竟,那东西的能量巨大,连妈妈也说不出究竟有多大。
“墙”是二十年前出现的,那一年,妈妈二十岁,自己才刚刚出生,宋海司才七八岁,东西真的会在他那里吗?
不太擅长思考的温故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颗生锈的螺丝,转不动了。
但他再傻也能分析出来,两个蒲公英不可能完全没关系。
既然宋海司不会去,那他刚好去找张尧打听一下“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慢吞吞摸到奚风光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他单手握拳,轻轻敲响506的房门,走廊窗户投进来的落日余晖把他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