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无暇等人是被摄政王的亲兵所救,池洌既觉得意外,又有一种合该如此的感觉。
毕竟摄政王一直是这么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即便对他这个兴宗之子格外厌恶,也一直恪守臣僚之礼,从未因为个人私见而恶意相对。
即便后来他们因为政见不和,成为宿敌,摄政王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却也从未用阴谋诡计陷害他。
谢无暇等人虽是他的臣属,却也是大齐的子民,以摄政王的仁民爱物,让他的亲兵救死对头的臣属——这件事真的一点也不奇怪。
“还有一件事……”谢无暇素来爽快,却不知道今晚为什么有些支支吾吾,“我还听到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听说……摄政王听到您的‘死讯’,急得当场吐血,险些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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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在掌中的药盒滑落在地,池洌顾不上去寻,只下意识地否决:
“这不可能,君溯——摄政王的身体素来康健,而且他——”
一时之间,他竟无法再说下去。
黑暗中,谢无暇看不见池洌的神色和动作,却敏锐地通过听觉,察觉到前方呼吸的僵滞。
他不禁担心地唤了一声:“殿下!”
几个短促的呼吸过后,池洌的声音再次传来,已恢复以往的镇静。
“这消息是摄政王的人传于你的?”
“不。当时事态紧急,摄政王的人没能跟我们交谈,这件事……是我们去大勒王宫前,从大齐的线人那里得到的情报。”
池洌睁开眼,历来明暖的眼瞳蒙上一层寒霜。
“以摄政王之能,若是他真的吐血,势必会压下消息,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动摇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