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洌感觉自己快凉了,只怕下一秒,君溯眼中就会浮现夹杂着厌烦与疏远的冷意,并且被自己诈死愚弄他的行为激怒,将本就为负数的好感值降得更低。
已经做好准备被冷冷讥讽一番的池洌,却见那双漆黑的眼再度缓缓合上。
……嗯?
池洌有些意外。难道刚刚那一幕并不是苏醒,而是酒醉者迷蒙无意识的睁眼?
不管君溯有没有真的清醒,池洌都不敢再留下。他小心地起身,没有再踢到任何东西,无声地往亭外走。
还没走出亭子,身后“噗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了地。
池洌不受控制地回头,瞧见君溯正倒在地上,前额似乎撞上了滚在一边的酒坛,正难受地捂住头。
不等理智发出“赶快离开”的劝阻,池洌的身体已先大脑一步,三两步冲回亭中,移开他的手,检查前额的伤势。
只是有些红,没有出血,还好……
庆幸的想法还没来得及消散,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拽回现实。
“池洌。”
如冰玉落入瓷碗的清与冷。
池洌僵直地半蹲着,一点一点地将目光转向君溯。
那双漆黑的眼睛仍旧平静淡然,与刚才没什么两样。
池洌不确定君溯有没有清醒,只秉着多说多错的想法,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