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顺着下颔滚落,流到喉结处一动,嵇宜安放下茶杯莫名看见阮少游舔了舔唇,又看了看桌上喝空了的茶壶,“少爷热吗?”
“不热。”就是想着在喉结处留个牙印会是什么样子。
“那你罩这么薄的大袖衫作什么,如今天气反反复复着,你身上有伤再发烧了怎么办?”
“……”
阮少游一噎,淮南成衣铺子里都开始卖夏衣了,他挑挑拣拣好久才选中这件,嵇宜安不夸他穿着风流倜傥也就罢了,竟只想着冷暖。
他恨铁不成钢地招手,让嵇宜安凑近。嵇宜安近前来了,就看着他指尖一动出了指间剑,抬起袖子来给自己瞧。
“你看好了。”
“啊?”
唰啦一下,锋利剑刃割破袖子,阮少游目光闪躲着,一把将断袖塞在嵇宜安怀里。
这下懂了吧,这下懂了吧,这下懂了吧。
嵇宜安怔愣片刻,看了看断袖,又看了看阮少游,风过无声,他的目光缓缓沉了下来。
“少爷,有些玩笑是不能随意乱开的。”
阮少游的心咯噔一声。
“我虽不知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们相识四年,怎么也不至于到割袍断义的地步,”嵇宜安自认自己是个温和性子,可如今也忍不住生了气,他手拿断袖攥紧拳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叫你态度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