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庭院里,嵇宜安挽花收剑。
“怎么不继续练了?”
“总说我退步了,师父与您皆如此说,”他微皱眉,“可弟子不知,到底是差在哪里。”
“我问你, 这四年你带队走镖,可有碰见一个强敌,有过一点在剑道上的挫败?”
“……没有。”
叶归德负手冷然道,“没有敌手,用剑就会固步自封;从无败绩,剑意便像坐井观天。须知剑招千变万化,对敌之术更需在与高手过招中一点点琢磨出来,”
嵇宜安愣住。
剑道便是有切磋有强敌才能精益求精,可他这四年日日在庭院中演练琢磨,又哪里来与高手对战的机会。
“我问你,你刚使的白虹剑谱二十九式,翻身跺剑之后必须要是提膝劈剑吗?若我速度再快些,你又该如何应对?”
“应对,我……”嵇宜安哑然,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你瞧瞧,你半点答不上来,若换作从前,众弟子中数你剑式用得最为灵活,而你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的变化,这——便是你最大的退步。”
訇然,嵇宜安抬起眼来,他心中已然明白自己确实退步了,他还自喜于自己伤了眼还能与杀手一战,一直以为这些年他剑风更为沉稳有力,然而一切都错了。
师父喊师叔来此,并非全是为护他,更多是为了警醒他。
四年倥偬过,而他早已从开始就错了。
“你知道当年,你爹是如何找到嵇宜安的吗?”锅炉舱外,武山河低低一笑。
他走近阮少游身边,低首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