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怎么不放。”阮少游闻言扬扇一开,不紧不慢摇了起来,“嵇宜安想做什么便去做,本少爷又岂会拦着他。”
“哟,这回倒是够大度。”
阮家叔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只是这笑里几分真假不好说,几分意味更不好猜。嵇宜安默默摇了摇头,转身兀自忙活。
阮少游走后,阮将止也负手踱步去了,手下人过来行礼。
“都处理干净了?”
“城外西郊五十里,立了座无名坟,也算周大海对镖局尽忠半生的补偿了。”
“十五呢?”
“被救回来了,现在主子那边。”
阮将止微颔首,不露声色,手间如意珠把玩着一停,露出几分笑意。“你看大少爷这趟回来,是不是又成熟了些许?”
手下人一愣。
“也罢,那便再等等吧。”日暮时分,他身影逐渐拉长,向庭院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阮少游抬手吹了火折子,燃起蜡烛,灯影幢幢。
嵇宜安就要走了,他也有镖局要守。
这个剑客为他舍去一切是因恩情。而他像个孩子一样,割断自己的袖衫,洗澡打架揩油,往被褥上洒水,在夜里偷吻,他只敢用最幼稚的方式去亲近嵇宜安,却从未庄重地问过一次嵇宜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