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阮少游其实还有反胃作呕的不适感,却忍住了,故作悠闲地枕上嵇宜安的腿。
嵇宜安身子一僵,又有些无所适从。风吹落叶萧瑟,纷飞进了屋子里。
“其实我从来没有勉强你的意思,你是知道的。”阮少游闭着眼睛,低低说道,“这一路是很累,但是我甘之如饴。”
“我知道,少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嵇宜安沉默了会儿。
阮少游勉力支起身子来,抬眼看向他,凌乱的发髻下泛着血丝的眼,带着期盼地看向嵇宜安,却让他如芒在背。
嵇宜安垂眸,轻轻抵上阮少游的额头。
“我答应你,会试着慢慢接受。不会再让你回宁京,也不会再说什么长幼有别。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他不安地闭上眼,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做,但是预料中的排斥与抗拒感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后并没有出现,嵇宜安抬起头来,看见阮少游嘴唇翕动着吐不出话来。
“没事,”阮少游一下笑了,“没事,多少时间我都能等。”
他抱上嵇宜安,手贴着后颈,指腹轻轻摩挲过后颈肉,薄茧一下下地剐蹭着,“……其实这样就很好了。”
细密的敏感刺激让嵇宜安身子一抖,放下碗,最终低低嗯了一声。
来送药的花有道静静站在门边,习武之人的耳聪目明使得他将里面的对话声听得个一字不落。恍然想起从前好像也有个人是如此这般,他放下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