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快走吧,此刻,外头应当有人接应你们。”
嵇宜安就这样一身血迹斑斑的短褐,手拎长剑与药包,平静地往阶梯上的光亮之处走。牢房里的游侠们面面相觑着,急忙爬去拿起地上的钥匙,解开牢门上的锁。
而此刻华亭城门外,黄昏日落,红霞间孤鹜飞过。
有三千骑兵黑压压地自远处赶来,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晃动,为首都尉风尘仆仆,手持令牌高声喊道:
“开城门——”
“速开城门——”
城楼上,轮班将领皱起眉头,扬声喊说:“今日城门已经关闭,不知城下是何人!”
“本官乃是梁郡都尉,听闻此处有阉党假借东宫之名,大肆捕杀百姓,请速开城门放我等入城查验——”胯下马儿打着响鼻,都尉神情凛然地望向高楼处,“请速开城门!放我等入城查验!”
“快,速去禀报厂公。”
传信兵打马从街上奔腾而过,马蹄声嘚嘚。城门旁的街坊处,百姓皆都打开门窗去瞧那声响阵势,久已躲藏的游侠们也从地窖草堆破落房子里探出身来,低声议论。
而解无生端坐在客栈大堂上,缓缓睁开了眼。
訇然,景宽负手站起身来,桌案上的果盆被掀翻在地,他大步走去踢向传信兵,“本座一早关了城门,梁郡都尉怎会来此!”
“恐怕有人早就送信出城,难怪这几日风平浪静。”十五站在他身后,“厂公,我命人去寻出城之法,护送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