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神医?”嵇宜安坐在床边,还不太适应村中叔伯围坐着热切盯他的目光。
边塞苦寒,却也没将这群老头苦回村子里去,在这里一待多年也没什么乐子,如今乍然遇到嵇宜安,见到这个从前膝盖高的小孩,如今竟也学会保家卫国了,叔伯们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秦守秦神医,悬壶济世,那是小宋从前在军中的至交好友,她虽是女儿身,却半点不输男子,”嵇仁道,“当年她替父从军,因着小宋成了军医,在边塞救下无数将士,你儿时的时候也曾经见过她一眼,想必是记不清了。”
“是啊,秦神医懂得多,让她替你把个脉,没准会有出路。”叔伯们劝起来。
嵇宜安眉头微紧,他倒是有点印象,当初那个明明是男子装扮,但村中人却要他开口唤姐姐的女子,他知道在老宋归隐之后,南边几州兴起了天花,那位秦神医与老宋把酒言欢了几日,后来在某天忽然不见了。
老宋说,是秦姐姐去治天花,救百姓去了。
嵇宜安微抿唇,神仙散是毒,与天花之类的病症大有不同,那位秦神医虽担着神医之名,却也未必能想出法子来救他。但他不好拂了爹和众位叔伯的意思,还是应了下来。
但嵇仁又说,现如今传封书信难,连宋清明现在也不知这位神医到底在何处。
“爹,叔叔伯伯们,要不我还是先去天鹤谷吧。”
“不急不急。”众人拦他道,“你在外人面前要装老成些,可在我们这你不必操心这些,只管养好自己身体便是。”
“常远侯掌管九州暗哨,与小宋曾是同袍,小宋那边的意思是既然找不到秦神医,他可以写信问问常远侯,能不能借暗哨的力量查上一查。”嵇仁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