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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小心地劝道:“殿下何不干脆把帝师带走呢?”

“你以为本宫不想吗?”羌宁到底还是不想这么早就和林冬阮撕破感情,因为她知道对方不喜欢蒙受欺骗,每次自己撒谎那个人都要默默生气半天,更别提这么严重的欺骗行为了。

“她很难哄的!”羌宁扬声,恼道,“本宫还不是因为舍不得她,她要是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儿生气,我还需要委屈自己留在这破地方演姐妹情深、相依为命的戏码?”

下属不敢吭气儿了。

羌宁自说自话中,又拿起另一本折子看着最近发生的破事儿:“她要是慕强贪财的性子就好办多了,都不需要威逼利诱,给点儿钱财或是权力就能直接连人带心地带走。”

下属小声:“帝师不是那种人,若是强行带走,您和陛下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羌宁虽然心里知道林冬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经人一提醒,她还是心里很不舒服,“是是是,我比不上陛下在她心中的地位,人家二人可是浓情蜜意的师生俩,师徒情分那么多年,我个新来的算得上什么?”

下属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口,意识到了方才的失言。

长公主与新帝甚少见面,相处得确实不怎么样,就不该在殿下面前提起“陛下”二字,尤其是这种带着怒火的情形下,长公主就好像燃了一半的炭火,一点就着了。

“本宫也很心烦啊,整日都装出一副柔弱小意的模样,一声声地哄她,偶尔惹人不高兴了,还得受冷脸。”羌宁遇到心烦事儿就很暴躁,面前这折子又不是什么好消息,惹得她更窝火了,“这多久之前的破折子了,拿去烧火都嫌它晦气,日后这种过时很久的东西就别拿给本宫看了。”

下属回答:“五丧镇这附近地广人稀,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彼此面熟的本乡人,我们京中来的生面孔本就容易引人怀疑,这附近的县与郡都有陛下的人,可能也是为了盯着帝师这边的动静吧。我们这次本就是小心行事,哪里敢驾着快马来送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