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页

这也只是一时的托词,哪有什么“日后”,等到真相大白那天,她才不会好声好气地和林冬阮讲道理。以前做过的肮脏事一旦败露,她干脆也就不装了,想必林冬阮一定会和自己闹脾气,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在此之前——想办法得到林冬阮就行。

反正自己的病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好,换个大夫也无伤大雅,而她羌宁也不是什么真性情的好人,想明白利害关系后,行事便自由了许多。

她想,自己一定可以毫不留恋地离开林冬阮,只要她愿意。

就像前不久两人争吵,她其实是想要离开的,奈何林冬阮的吻那般缱绻勾人,叫她一下子动摇了。

事已至此,林冬阮自然不会追问下去了,只是开口妥协道:“那好,我且信你。”

羌宁轻轻勾了勾嘴角。

谁让林冬阮是这样端方文雅的“君子”呢,但凡换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将这些疑点轻飘飘地揭过去,而自己只是稍稍透露了一点“为难”和“不易”的意思,林冬阮这样的圣人就规规矩矩地不再继续追问了。

也省去她费心费神地去圆谎了。

羌宁散漫轻松地跟在林冬阮身后,心想——

这世上最好欺的还是好人啊,她们会遵守那些所谓的道理准则,主动套上那层名为“道义”的枷锁,心中仿佛装了很多人很多事,做什么都会瞻前顾后,一生不得自由。

人性本恶,她们却硬生生拗成了高义之人。

何必呢?

羌宁生来就是天潢贵胄,簪缨权贵的那一套早已习以成风,她不会可怜任何人,她向来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