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刻薄的两个字用到乖软的兔子身上,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林冬阮颦眉,纠正她:“阿宁,不要这样说。”
羌宁腹诽,林冬阮就是个烂好人性子,能捡自己就也能捡别人,能养自己就能养别人,自己在她那里其实也只能分个先来后到,根本没有重要性可言。
“姐姐,你不要骗我。”羌宁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和对方确认了,“我在你心中真的是最重要的吗?”
林冬阮只顾抚兔子,罕见地没有说话。
对方一向回答的干脆,如今一拖延,羌宁立刻就急了:“姐姐你什么意思?”
林冬阮眉眼温和又清冷,笑容一如往昔地平静:“阿宁说话还是像孩童一般。”
羌宁听出了她的不肯回答,当即脸一沉,咬牙道:“我已经是大人了。”
“阿宁你要知道,世上没有非黑即白的人或事,也分不出个‘最’字来。”林冬阮俯身,松开手下的兔子,看着白兔蹦跳着跑远,“怎么会有‘最重要’一说呢,就算此刻是最重要的,也难保不会改变。”
羌宁最讨厌听大道理,听着就烦,林冬阮不愧是昔日帝师,短短两句话就让她想到了那些摇头晃脑的老酸儒,满口仁义道理,听得人心烦。
“阿宁,日后若我不在了,希望你能戒掉娇嗔早日自新。”
林冬阮叮嘱她的时候,口吻和叮嘱一个后辈学生一般。
羌宁想要的当然不是这个,于是反驳道:“姐姐你别说这些晦气话,什么叫‘不在了’难道你又不打算要我了吗?”
林冬阮轻叹一口气,似是无奈道:“你我终将分离,我年长于你,按照常理,也应当是我先行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