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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阮垂眸,看不出神色:“她尚在哄骗于我。”

张蔚岚想了想,说三启郡先祖承恩于先孝纯皇后,自己本就是长公主一派,一直都为殿下卖命,这桩交易对于林冬阮而言是不是有些不够公正妥当?

林冬阮紧接着从袖中取出一物:“此为习庆榜,榜中之人,皆起誓永世效忠长公主,今日起,你便将名姓血书其中。”

这方法比起养死士更加艰难,这血书入榜之人,好些都是不可多得的能人,而这血榜也断然不能被圣上察觉,一旦事情败露,其间留有姓名之人,怕是都得死一死九族了。

张蔚岚突然有种登上贼船的后怕,但也深知自己不能回绝对方,一来自己已属公主党羽,早已惹了先帝新帝的猜忌,若非一路跟着长公主走到底,只能落得个凄惨下场。

“得到解药那日先暂且不用,待他日陛下离开,再在府中派十余位壮力之人盯着令郎,服下解药后,要做好些准备……譬如药效起后,令郎或许会因躁乱而暴起伤人,当然,也可能只是昏睡而已。”林冬阮叮嘱过,只是在最后时又补充了一句,“但如果令郎立即便清醒了,你便要及时叫他把解药吐出来。”

张蔚岚有些不解:“为何起效过快却要把解药吐了?”

林冬阮并未深说,只是摇了摇头:“那种情况如若发生,解药便是毒。”

张蔚岚听不懂,但还是仔细记下了。

在那之后,林冬阮便在郡守府寻了个隐匿的屋子住下了,长公主的人搜遍整个三启郡都没有把人找到,也正是因为无人会来搜他的府邸。

按照林冬阮的要求,他越俎代庖,先一步将本该失踪的林冬阮带给陛下,陛下便会误以为他早已与长公主生了嫌隙,后续将解药交给他时,才会那般痛快。

而长公主那边,只会盯着林冬阮去想,陛下亲临三启,而林冬阮又很快现身,长公主一定会将二者联系在一起,不会觉得是自己刻意私留帝师,给添乱使绊。

此乃一石二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