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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马车之前,羌宁还没有感受到这些叫人难过的情绪,半个时辰之前,她还沉浸在昨晚的亲昵事情中,为自己対林冬阮的报复感到沾沾自喜,虽然没有真的让林冬阮三日下不了榻,但她把人睡够了,内心也是餍足的。

可是……上了车马,她才知自己有多可笑。

“我连个答案都得不到。”羌宁再也难忍,拽住林冬阮的衣裳哽咽道,“你算无遗策,甚至利用我的恶劣本性,哪怕在缠绵时刻,你都在算计我,从而缓解自己心中的歉疚和亏欠。林冬阮,你回答我,昨日我的强行灌酒,你是故意不反抗的対吗?”

这次,林冬阮迟缓地点了头。

羌宁松开她,难以置信地退开些距离,最后抱膝靠在角落不说话了。

林冬阮神色悲悯,垂眸看向角落里的羌宁——长公主回京,紫衣金冠,一身华美装扮,跟在身后的是掌各路权势的旧臣,有很多人为她谋大事,分明是如此得意的情势,阿宁此刻却是如此落寞失望。

“事发突然,不得不如实告知殿下。”林冬阮看着角落里的紫衣少女,柔声道,“阿宁,这是属于你的命途,你该拿回自己本该得到的,为天下黎民平乱世。”

羌宁:“你不会安慰人可以不说话。”

“阿宁和陛下做储君的时候是一个性子,也总是这样叛逆耍小脾气。”林冬阮想起了当年,叹息中看向了京城的方向,好像隔着很远很远,看到了那时候只有半人高的小太子,“他的眼睛和你一眼,很亮,很有神采……”

羌宁很少从林冬阮这里听到新帝之前的事情,不禁静心去听她讲。

“你们学东西都很快,也都有很听话的时候。”林冬阮起身朝羌宁走去,最后停在她身边,轻抚她灿然生华的金色发冠,长长的金流苏落在指缝,是那样冰冷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