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阮微笑:“若我折去陛下指骨,怕是连这宫里都走不出去。”
青年努力发出声音:“朕,朕的如意金令就藏在那边的题字匾后面,老师……你拿着出宫,没人会拦你。”
林冬阮去看了,果真有个龙纹免死金牌,而那副题字牌匾是当初新帝登基的时候,她亲自提笔写下的“仁和爱民”四字。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肯改变主意,不让她跟着陪葬了。
“朕突然想到老师不喜欢朕这样做,就像,当年……朕的挽留酿成了苦果,朕不想重蹈覆辙,所以,还是放老师走吧。”皇帝气息变得不顺,一句话要停顿多次才能说完,他一边咳嗽一边长长的吐息,“朕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是老师心中还记挂着我们之间的师生情谊,就把免死令给你,如果老师一心与朕割席,朕就偏要气你,让你殉葬。”
林冬阮说:“陛下还和小时候一样叛逆,明面的乖顺都是假的,心里还是有悖逆为师的心思。”
青年笑了起来,抓着林冬阮的手渐渐失去力气地垂落一旁。
林冬阮抬手去掩他空洞的双目:“阿蛮,安息。”
这种毒药会逐渐侵害五识六感,青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
林冬阮探他的鼻息,已经微弱到了一种难以察觉的地步。
承诺的事情,是要办到的,林冬阮起身想带走他的一缕头发,却突然想起自己并未带刀入宫,而在这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危险尖利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