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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盯着她看了会儿,嘴角歪了歪,讥诮地重新靠上手臂,不再理会。

宁拂衣早料到他这般反应,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开口:“蓬莱右使,天性刚正,智谋过人,是天瑞帝君最为忠诚的部下,然两千多年前犯下罪孽,被帝君打入一阐海……”

那双眼睛又睁开了,波澜不惊地看向宁拂衣。

“过来。”他用口型说。

宁拂衣上前两步,距他只剩半臂之远。

“我有话同你说。”鲛人再次张口,眼底如深海,氤氲着白色雾气。

宁拂衣仿佛透过海水看见了海底被漩涡搅起的白沙,她沉默片刻,再次凑近。

当耳垂感受到鲛人呼气时,她便淡淡抬手,偏头躲过他忽然张开的一口银牙,让他咬住了手腕。

鲜红的血顺着他嘴角淌落,鲛人情绪微动,看着被自己咬住的纤细腕子,缓缓张口。

宁拂衣便将手收回来,仿佛抖水一样抖了抖滴落的血,重新后退站好。

“现在能听我说吗?”宁拂衣轻笑。

鲛人低头,沾了血的嘴唇红光泽泽,朦胧的脸带了些血气:“憷畏堂,我未听过。”

“你理应没听过,毕竟在这不知几万里的海底,应是听不见那些琐事的。”宁拂衣低头包扎伤口,“你只要知道,我是憷畏堂堂主,而我痛恨蓬莱。”

“为何。”

“将我未做之事公之于众,因我未犯之罪伤我亲朋,逼得我困于暗处,不得不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你觉得,该不该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