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响起轻笑。
刺骨的冷意在严晴的四肢百骸中蔓延,浸透在长久的尖锐冰冷里,她的身体已渐觉不到料峭寒意。
冬夜裸泳原来是这样,跳进铺天盖地的寒冷时她以为自己会被冻死,所有烦躁的、争执的、空茫的、苦涩的、无聊的、哄骗的、汲汲营营的烦思都被身体自以为的死亡覆盖,等她回过神时,手臂已经用力的划动气身边的湖水,每一次挥臂都是更加刺痛的冷峭,呼吸中倒灌进的尖锐寒意似乎随时要将她溺毙。
然而她轻挥着手臂,一圈又一圈,脑子忘掉所有,甚至不知道此时在哪里时,身体先慢慢享受了起来,等她比想象中困难又轻松的从湖中游出来时,光|裸着满身水痕望向还荡着涟漪的湖泊时,冷冷又志得意满的笑了声。
上岸后四野寒风将她周身毛孔刺穿,汗毛竖起,刺骨寒冷在她身上落下千疮百孔的嘲讽与挑衅,似乎此后经年用温温炉火烘烤,残留在身体深处的寒意也都不会再被抚平。
她身体已经没了知觉,脸色惨白,头发湿透往下落水,拿裙子的手僵硬的像千年木乃伊。她囫囵穿上红裙,光裸的脚沾着灰土与杂草往车边走。
玻璃敲响,楼屿叼烟看去,女人湿漉漉头发纠缠着她白皙锁骨,笋白双臂交叉在胸前,粉白指尖攥着胸前的湿润裙边,聊胜于无的遮掩,光|裸肩膀上水在往下流,反倒将身体更清楚的勾勒。
在他看来时,她朝他扬起笑,美艳、得意、鲜活又风情万种。一瞬间让人错以为还陷在文质书生与勾人红裙女鬼的聊斋志异中。
可惜,他可不是位斯文有礼的书生。
他点头,严晴坐进,他问:“怎么不直接进来。”
“看你抽烟认真,怕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