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沁然缓慢得低下头,薄如蝉翼的刀片贯穿她整个左胸膛,原本银白的刀片染上猩红,往下一滴滴坠着粘稠的血滴,那是她的血。
而那刀片也分外眼熟,她的软鞭在一盏茶前,还如胶似漆地与它缠绵着、对峙着。
破空而来的竟是玉修罗的那柄袖刀!
杜沁然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一点点抬眸,面前坐在轮椅上的谢景澄神色茫然又慌乱。
怎么可能?!
玉修罗分明坐在她面前啊,那把刀又从何而来?
还是说
杜沁然尚未得出结论,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就席卷了她,如蛰伏许久后终于倾巢出动的毒蛇悄然侵袭,比万蚁钻心更为噬骨。
她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钻心的痛楚,身子更是不受控地颤抖着,像被狂风作践的残叶。
杜沁然紧紧蹙眉软倒在谢景澄怀中,鲜血沾红了他如初雪般圣洁纯白的衣袂,仿若点缀在隆冬大雪里的点点红梅。
那一刻,她听到了他的心跳,是慌乱无章的。
他是在担心她吗?
“夫人”
谢景澄接住她的手都在颤,面庞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比她都苍白。
渐渐的,谢景澄的面庞在杜沁然眼中逐渐模糊,她眼皮越来越重。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杜沁然放空的思绪里,一个没来由的想法慢慢成型。
心跳应当是没法说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