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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在门外的人正是她,以她的武力本不该被发现的,可他们的话令她心神大乱。

谢景澄时日无多了,而他言家的旧案还未沉冤昭雪。

他本可以现在就去面圣,可自己明面上是他的夫人,就算谢景澄能把太尉府一家摘出来,他却很难让杜沁然也同样全身而退。

所以谢景澄在等,他要先等杜沁然离开古代,等这个时代只剩下他一个人后,他才能去放手做自己的事。

杜沁然想:她是真的真的很舍不得谢景澄。

的确,她目前在古代拥有了无限的生命值,但濒死之人反而是谢景澄。

她不是神仙,她救不了他。

她留下能干嘛呢?她能多和谢景澄呆上几天,能陪着他度过最后的时光。

可如果她不走,谢景澄便不会去翻案,他这么多年的隐忍负重和卧薪尝胆都白费了。

他虽已手刃仇敌,清清白白的言家上下却永远无法得到正名,会以最不堪的虚假罪名载入史书,会恶臭万年。

而言凌,也永远都是罪臣之子。

杜沁然留下,成全的是他们两个;而她离开,成全的是谢景澄这么多年的抱负和言家的清名。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究竟是她的喜欢更重要,还是十余年的旧案终得沉冤昭雪、大白于天下更重要?

她那点喜欢、乃至爱意,能比得过言家上下几十条冤死的人命吗?

纵然杜沁然心如明镜,但人终究是贪婪的生物。

她无法否认,她发了疯地想再和谢景澄多呆一会儿。

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都好。

最后一天,她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