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出宫后,沈昭便立刻去了趟邱立科处,花重金赊账买了颗假死药,还威逼邱立科不许对任何人说,包括薛容鹤,否则她没好果子吃、他也别想好过,得了保证才离开。
只希望这药能救下太子妃一命。
她停顿一瞬,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有罪之人不入皇陵,想必王爷会为你备一口薄棺及时下葬,届时我会偷偷跟在后面,待他们一走我就刨坟救你。”
太子妃被沈昭逗得一乐,苦闷逐渐消散,抬手握住沈昭,眼含担忧,“此事是否会牵连到你?”
沈昭见她松了口,心中高兴,眨眨眼暗示道,“我既然今夜能见你,又岂会被牵连?”
太子妃回想起赏花宴上射箭英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心下有了决断。
她一改往日内敛沉默,眸中再次燃起希望,唇边笑意愈深,“好,那便按你的计划来。”
她前半生都在为别人而活,从未称过自己的心,如今是个极好的机会,若能成功,后半生便能挣脱束缚、随心而行,为自己而活。
沈昭又与她说了几句话,详细捋了一遍计划,见时辰已晚便先行离开了。
待她翻回早在金樽楼开好的雅间,已是月上中天。
沈昭换下夜行服,斜倚在窗边,先在身上洒了些酒液,随后仰头干了几杯,望着拨云而出的半月,缓缓放松了紧绷的弦。
此时楼中宾客正喝得尽兴,门外喧闹声不绝于耳,然而这混乱间,她突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渐近,最终停在雅间门前。
来人推门而入,沈昭侧脸望去,正是白日不见人影的薛容鹤。
“王爷怎寻到这里来了?”
她不由庆幸自己回来得早,还有时间遮掩一二,否则怕是要被这人抓个正着。
薛容鹤深深看她一眼,瞥了眼桌上放着的三坛酒,眉头微蹙,“喝了几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