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皱眉环视街道,除了粮铺前大排长队,其余铺子皆关了门,街上空空荡荡,哪里有“天下粮仓”的富庶景象。
粮铺中的糙米的价格已到了十五一两,更别说大米,堪称天价,百姓们拿着金银首饰来抵换糙米,竟无一人还有碎银或铜板,可见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
士兵们自带粮食,可自给自足,为避免惊扰百姓便驻扎在城外,薛容鹤等五人直奔冀州府。
这里倒一反常态的热闹。
门前设立的粥棚围满了人,衙役们呼喝着维持队伍,可颇为奇怪的是,端着白粥与荞麦馒头的百姓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沈昭后退几步,避开衙役视线,凑到刚领了救济粮出来的中年妇人身边,笑了笑问道,“大姐,这粥棚每日都开吗?”
“你问这干什么?”妇人警惕瞥她一眼,随即慌慌张张躲过去,“我什么都不知道,莫要问我。”
沈昭没有拦她,快走几步跟在众人后面,江泊野见状,轻声问道,“你说什么了?那人瞧着那么害怕。”
“只是问了粥棚是否每日都开,”沈昭皱眉,心下已有猜测,她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薛盈川真是好手段。”
她只不过是问了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那妇人却这般机警,随之避而不谈,显然是被敲打过,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而泄露一些不该说的话,后果绝不是那妇人能承受的,会为此丢了性命也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