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直直坠进心间,既压抑又痛苦,连带着发出的声音都嘶哑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薛容鹤没有回答,将她扶起靠坐在床边,掏出不知装着什么的小瓷瓶,置于她鼻子下面,“吸气。”
沈昭垂下眼眸照做,他来这里做什么已不言而喻,无需再问。
自长阳到庆安上千里,若是从收到萧皝飞鸽之日算起,他即刻出发也需要日夜兼程才能赶到此处,又是怎么寻到她的?路上可有被人发现?
他,答应萧皝了吗?
沈昭问不出口。
当日她暴露身份,对薛容鹤冷漠相待,皆是为了斩断这份本不该产生的缘分。
如今却又被萧皝用作筹码,还让薛容鹤千里而来身陷险境,他们本该相看两厌、兵戎相见,绝不会因往日旧事而手软。
可她偏偏又承了情。
沈昭嗅了那瓶药,渐渐恢复力气,她活动两下手腕,阻止薛容鹤想要扯断铁链的手,抬眸直视他。
“你不该来。”
薛容鹤微微抿唇,他向后撤了一段距离,察觉沈昭拒绝之意也并未生气,反而笑了笑,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昭昭,我想过了。”
“你我所求皆为天下太平,不过采用方法不同,我以统一天下求太平,皆因南明奸佞掌权、忠臣难存,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又与身处战乱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