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我毛骨悚然了一下——这种应激症一直持续到我们婚后,不落一旦叫起我的全名,我都会下意识地悚然,并且认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落的双手缠了绷带,所以斤生负责在旁边帮他拿着笔记。尴尬时间持续了六秒,不落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停留过,将最后也是最冰冷的那一瞥给了我。
“他什么也没说,走掉了。
“斤生说了几句客气话与我和南道别,说他们今天是来收集材料的。然后急匆地跟上了不落。
“不用斤生解释,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因为不久之前,在不落身边的那个‘助手’是我。
“我觉得我可能搞砸了什么,但我不确定。
“我多么希望尔萨此刻在我身边,替我运载过热的大脑选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可现实里却只有她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前男友。南说:‘他吃醋了。’
“我抓住根稻草,追问他:‘吃醋指什么。’
“南很疑惑,他说:‘你的人设是天真蠢货吗?’
“我和他解释:‘首先,我生活的语言文化环境与你差异很大,如果你提到一个专属于你家乡的俗语,我大概率难以理解。其次,我明白你说的醋酸是有机化合物乙酸,我只是不明白它在这个语境下的拓展意思。’
“——好吧,我其实在为自己的无知做狡辩。
“南眯着眼睛,有点无奈地看着我。
“他说:‘那我也不瞒你了,我说的醋就是一种调味品。’
“他学着我的语气,认真地说:‘吃醋是一种中国传统的、通过调节身体内环境酸碱平衡,来达成治病用途的土配方。我从不落的国籍,刚才他身上的醋酸味,以及他有手伤需要治疗等条件做出判断,他肯定用过这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