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分三间,进门便是个厨房,左间是老父的,右间是他的,他悄无声息的走入左间,瞧见老父睡得正香——老父已病入膏肓,像是烧到底的蜡烛,只余一点蚕豆般大小的火光,不知何时会熄灭。
陆无为静静地站立了片刻后,从兜里取出最近攒下来的一些银钱,放到了老父的枕头边上,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回到了右间。
右间屋舍也小,但是能让陆无为彻底放松下来的地方,他入了床间,卷着薄被,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一夜到天亮。
他做了个梦。
他又回到了那公子苑的包厢之中,又见到了时雨,但却并不是他在舞剑,而是时雨在为他献舞。
水袖飘动轻舞,纱帐暧昧弥漫,赤灯的颜色如上好的红糖水般映在时雨的身上。
纤细的姑娘脆生生的,若新生的菱角,穿着薄薄的纱衣,舞动时露出羊脂玉色的手臂,周身都绕着一股清甜荷香,面色潮红的倒在他怀里,乌云发鬓缠绕在他的肩上,抬眸间,杏眼中满是沉醉媚色,似是——
“咯咯咯”一声鸡鸣,骤然将陆无为从春梦中惊醒,他一翻身,便顿觉亵裤黏腻,不由得面色微涨。
这都什么梦!
在公子苑那种地方待久了,他竟也想这些淫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