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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了时雨早早备下的马车,马车的角落中备下了冰盆,冰盆为铁铸,放置于角落中,有丝丝凉气在马车中蔓延,马车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虽说是个马车,但瞧着竟有陆无为所住的右间平房的半个那般大。

陆无为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他并没有特意去探知时雨的出身,但是他也并非真的是懵懂无知、整日厮混乡间的小倌,他身为锦衣卫暗探,对京中的一些高门大户也是颇为熟悉,在京中,早些年,寻常商户、贱籍都是不允许坐马车的,只能坐驴车,后来才渐渐允许商人坐马车,但双头马车,只允有官身之人乘坐,还得是士大夫阶层。

时雨这马车,虽然是双头马车,但马车檐下却挂了玉铃,此等玉玲多以三品大员或受过封王的武将府门才可使用。

也就是说,时雨的这马车若是未曾逾制的话,她需得是三品大员之女,或是当朝郡主。

而这京中姓时的高官人家,似乎只有那么一家。

无意之间,陆无为几乎要扒掉她这最后一层隐匿的伪装、触及到事情的真相了。

陆无为心中渐渐紧绷。

为她的身份,为她这有他半个房子一般大的马车。

他们之间有难以飞跃的鸿沟,他不知道他要用多少年才能有这些。

但时雨并没有意识到陆无为在想什么,马车已经到了桃花巷,她喜滋滋的拉着陆无为从马车上下来,从后门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