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叫我萧兰就好,我应该怎样称呼你?是不是要叫你一声老师?”
“只是些微末小技罢了,算不上什么老师,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姓名,或者喊我一声七童,我在家中排行第七,熟悉的人都这般叫我。”花满楼道,“要我带你回去吗?”
天黑后,白离几乎全瞎,行动能力丧失大半,又是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几乎寸步难行。
他有些羞愧地说:“麻烦你了。”
花满楼走过来,碰了下他的肩膀,确定位置后,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
白离跟着他往屋子里面走。
花满楼笑道:“今夜的风很温柔。”
白离完全没有留意到有风,听到他这样说,才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极其发散,从东方不败身上收回后,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白离问:“你是怎么习惯看不到的?”
花满楼说:“刚失明的时候,父母和兄长们都很紧张,恨不得每天跟在我身边,替我穿衣吃饭,连走路都代劳。我在他们的帮助下过了三日,都是坐在椅子上发呆度日,情绪愈发消沉,那时便想,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
“我让他们不要再帮忙,遣散了所有的下人,耐着性子从最简单的事情做起,最开始虽然花费的时间比较长,但是我的确能做到,像失明前那样生活。”
“你很有耐心,也很有毅力。”白离说,“我狠不下心拒绝他人的帮助。”
“或许并非狠不下心,只是无法接受那个什么都做不好的自己。”
回到屋子里后,花满楼竟然不点灯,夜里也是黑洞洞的,哪怕窗前透出微弱的光亮,对他而言完全起不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