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盈着微湿的眼睫颤了颤,呆呆望着面前的人。
少年柔软敏感的神态落在严融之眼底,叫人看到格外心悸,萌发出想把人抱在怀里宽慰的念头。
但严融之没有这么做,而是问:“可有好些。”
少年垂首,眼睛的热意忍了回去,点了下头。
他解释:“并非故意避开严爷,更不会不想和严爷见面。”
寝屋外的过廊袭来几阵清风,梨树挲响,树影轻摇慢晃。
林殊文很有说话的念头,不等严融之问,他兀自开口,说道:“发了束脩,明日我想去城里多备些物什,自己能用,还有一部分送到莫家。”
严融之没打断少年说话,目色沉静,虽无言语应和,但林殊文知道对方正在专注听自己说话的。
“我、我不仅要给莫家赠礼,还想给严爷送。”
说完,林殊文捏紧垂在身侧的手指,说给严融之送礼,可心内没有半点底气。
严融之家底丰厚,他送的礼,太过微薄了。
严融之道:“上次小先生不是已经送过了。”
林殊文一时没反应,细想之下,面额浮起不自在的红。
“严爷指的是那只兔子么?”
他想开口,却笨拙地越解释越苍白。
陶泥兔子只是他随手捏出来的,比起对方对自己的诸多照拂,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