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接触过小哥,只听闻小哥的面额或眉心通常生有一颗红痣,没想到林殊文的长在耳垂上。
严融之移开视线,把怀里的少年重新扶回枕边躺下。
他去屋外倒了杯水,脸颊贴着枕睡不安稳的少年迷迷瞪瞪掀开眼睫,似乎有了意识,认出了人,舔双唇一舔,哑声道:“喝水。”
严融之给他喂水:“舒服些了吗。”
林殊文点头。
抬眸,自然看见男人身前的衣袍沾上几道油渍的手指印。
“……”
严融之顺着少年视线:“不妨事。”
又道:“时辰不早,闭眼睡吧。”
窗檐“哐当”响起,起了一阵不小的风。
严融之上前,抬手要把窗户关严实。
林殊文扭过脸,眼神一直紧随,他的嗓子微微发紧,方才还懵懵懂懂的眼眸盯着天幕看,窥见黑暗中隐隐闪出两三道光,不由抓紧枕头,问:“严爷,要下雨了么?”
暑夏暴雨最多,按日子算,也该到了频繁下雨的时候。
严融之道:“确要下雨。”
林殊文:“……”
严融之关好窗,本该不再打扰对方休息,可走到门外,甫一回头,对上林殊文闪躲不及的眼神,那眸子里充满彷徨无助,似乎受了惊吓。
雷声轰地灌下,林殊文受惊的反应愈发明显。
严融之闪过一息念头,记起和林殊文初遇当日,亦是暴雨雷鸣,帐篷里传来少年不停念着清心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