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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端起一菜一汤送到圆桌上,端详严融之给自己先打的饭,拿出另一个碗,另在盛出一份米饭多的。

他捧着碗,道:“严爷,在我院里这儿用饭好么。”

严融之:“好。”

这份邀请来之不易,林殊文素日里避人都来不及,愿意留人在旧屋用饭,已是他鼓起胆子做的事。

用过晚饭,严融之检查泡在盐水里的螺,泥沙还没吐干净。

他道:“这盆螺先放着。”

林殊文乖乖应声,看对方要走了,连忙喊:“严爷,等一等。”

男人高大的背影立在门外,月色倾在一身墨袍上,泛出暗幽的微光。

很快,林殊文提了盏灯走出,将灯柄递去。

“虽有月色,但还是带盏灯妥当些。”

严融之接过灯:“进屋吧,锁好门,早点歇息,明日无需起早。”

村里的农户并非时时刻刻都在农忙,春季最忙碌,入了夏,暑热难熬,农民多数都赶早或在傍晚前把活集中做完,正午最热的时候就在家歇着,或挑处凉快的地度日。

这还都是家里需要吃饭的嘴多一些才日日忙碌,像林殊文独自居住,春夏两季栽半田的菜,足够他一年的口粮。

严融之又道:“养鸡用的棚子,明日顺便替你看看。”

林殊文垂眸:“可是……”

严融之:“几块板子的事,若想学,我教你。”

比起让林殊文感到受之有愧,严融之用勾起对方好奇的办法转移注意力,如他所料,少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