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预想没有发生。
谢松原低头,没看见什么白花花的虫子,这很好。
可他提在嗓子眼里的心依然没放下去。
眼前所见的一幕,还不如长了蛆更能让谢松原接受,起码那样的他还像个人。
谢松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过来”了。
醒来时他就觉得不对劲,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能像没事人一样照常行动,实在不像失血过多的患者该有的状态,只是碍于这些纱布阻碍,他看不见伤处,无从判断。
白袖那时就诧异地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确认谢松原不是回光返照后,只能将原因归结于这家伙福大命大。
而现在,谢松原的伤口就在他自己的眼皮底下愈合起来。
破损的皮肉边缘如雨后春笋般生长出新的肉芽纤维,那鲜嫩的细肉像是一只只小小的触手,以圆形的包围之势,以及常人所绝不能达到的速度飞快向中央合拢。
就在这短短几秒的功夫,那本来有碗口大的空洞创面已经逐渐缩小到拳头的尺寸。
谢松原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盯着自己胸前的位置,像是看到了什么的怪物。
随着新的纤维组织飞快生成,残留在肌肉间的血痂也自动脱落,根本不需要谢松原额外清理。
到达一定程度之后,肉芽停止了急速的蔓延与生长。此时,他的伤口已然形成了一个非常规整的圆形。
突然间!
就在他刚长好没多久的浅粉嫩肉之上,两排亮着刀锋般锐利银芒的环形细牙毫无预兆地翻转出了来,规则地排列在伤口边缘。
这已经不能说是“伤口”了。谢松原想,这分明就是一张用来进食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