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眼前是一个小而圆的腔口。
那腔口是真的小到只能让他们的身体勉强通行,像是某种被人偷偷挖凿出来的密道,外边还盖着一块增生出来的厚重息肉。
他们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这里明显不是他们想去的食管。
但也无所谓了。
谢松原掀开头顶那块息肉,跟着往里面钻。
他的体型要比白袖宽上半圈,因而进入得有些艰难。
谢松原才费力地侧过肩膀,努力把上半身塞进去,那仍暴露在管道里的左脚踝处就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婴面鱼的利齿恶狠狠地钳住了他,皮肤、肌肉乃至筋脉都在一瞬间被撕裂掉的剧烈痛感让谢松原的额前立时冒出冷汗。
他倒吸一口冷气,控制不住地吐出一个:“操……”
白袖的表情也变了,他俯下身子,更加用力地拖着谢松原的身体,试图把他拉进来:“你怎么了?被咬到了吗?”
谢松原摇头,没说话。
他弯曲起自己剧痛的左腿,看都不看地将手后伸,准确无误地抓住那只还吸附在他身上的婴面鱼。
滑溜溜的触感让谢松原的眉尾忍不住地跳了跳。
——下一刻,小桃在他浸了汗的手心中露出尖牙,冲着婴面鱼猛扑过去。
两秒钟后,婴面鱼体表但凡触碰到他掌心的地方,全都诡异地凹陷下去,露出一只深深的淌血大洞。
那皮肉附近的器官几乎都“融化”了,变成了小桃肚子里的食物,连鱼骨都不剩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