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也在旁边冷冰冰地落了座,没有说话,看着谢松原与任天梁寒暄。
说来也奇怪,谢松原看起来就是那种人生二十多年里有十几年都在学校里度过的书呆子,但他和人攀谈起来总是头头是道,甚至还有点社交牛/逼症在里边——
不像白袖,虽然身为众人的长官,也不是不能聊,但就是对什么都没兴趣,什么都懒得多言。如非责任所在,确有必要,他一般不会主动开口。
“抱歉,我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了。溪城的重新建设,需要耗费很多精力。我最近在让其他几个区的区长统计幸存人口……”任天梁扶了下架在他鼻子上的眼镜,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顿了顿,又苦笑道,“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算什么官,等一切稳定下来,就没有我的事了。”
如果当地还有部队,那当然是让军方来管控城内势力最好,但可惜溪城的军方都已经不在了。
任天梁自然没有那个能力去管所有人,城中的势力也永远不可能消失。他只希望能够通过赋予这些剩下的小势力头目一些名头和地位,架高对方,来达到最基本的管束效果。
而事实上,有易覃的前车之鉴,和文姝在旁边帮忙,那些人也暂时生不出别的意思。
他们之前在溪城本就只有被易覃压着打的份。易覃还在的时候,一直大肆掠夺城中的各种物资,实行独家垄断,几乎没有人能抢过他们,堪称城中恶霸。现在易覃没了,他们也都有了喘息的机会,一心想着先扩大自己的范围与实力。
尽管这么说有些不道德,但易覃之死,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事实证明,真正有主见的人,也不可能甘心成为他人的走狗。易覃一死,手下那些帮众没了依靠,也都掀不起风浪,纷纷灰溜溜地离开,各寻出路。
一切就都像没发生过一样。